我看着蔡姐,看着那双眼神诡谲的眼睛。
一时间我的心里有些慌,因为我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玩味。在这间房间里我所做的事情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正常发生。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我的心慢慢平静。蔡姐似乎并没有因为我有吃豆腐嫌疑的举动而生气,她只是轻轻的从我怀里挣脱,表情依旧谄媚。
又是几秒,她拿起桌上的合同,认真的看着。
一分钟后,她拿出笔轻轻的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了,阿城。”
我连忙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与她并肩离开。
“蔡沁彤,不要玩火。”
一字一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能感受到蔡姐脚步的微微顿挫,但她还是没有停下,就像是真的准备一刀两断了般。
我偷偷打量着蔡姐的神色,没能看出什么,除了表面上没了笑脸外。她的心思我能猜出些许,但真正的景象是怎么样,或许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出了办公室,回到了那辆玛莎拉蒂里,她白皙的瓜子脸上凭添了几分冷峻。
“蔡姐,当时情况急,我……”
“我知道,不用解释。”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道“你去找这个人,尽快学会车,拿到驾照回来找我。”
“好的。”
我微微点头,稍稍犹豫,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目送暴走的跑车离开,我脱掉外套,随便走向一个方向,寻找ATM机。
取现了五千块钱,我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报出蔡姐的名字后他也只是说了句给我短信便挂断了电话,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再一次感觉自己像一只丧家犬。
在那间房里的某一瞬间,我的内心里竟然对她产生了些许占有欲。我不知道是性本能的驱使还是她那种状态下生出的保护欲。
一路走着,一路想着,最终觉得自己挺傻的,泥菩萨一个的我还想起别人来了。
手机短信响起,看了一眼后,我连忙拦了一辆的士前往短信里的地址。
友谊驾校,是短信里最末端的文字。这几个字眼同样让我生疑,按照正常考驾照,没有一个月是拿不下来,但蔡姐眼神里的意思却没有这种意思。
伴随着疑惑,我来到了友谊驾校。
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站在门口,嘴上叼着根烟,一双小眼睛四处张望着。
在我看到他时,他也看到了我。
“廖师傅?”
“蔡总介绍的赵城?”
我点点头,递了根烟过去。
“所有的考试你不用去,我会给你安排,你的任务就是除了吃饭睡觉撒尿都坐在驾驶席上,直到我说OK。”
……
廖师傅的话语再一次让我意识到事情确实与我想的不一样,直到坐在驾驶席上的五个小时后我才知道这位眯眯眼的廖师傅是怎样的一位变态。
除了两次上厕所的时间外,剩余的时间我几乎全部都在挨骂。不过也因为这种怒吼,五个小时我已经能把车开到马路上正常跟车了。
或许,用不了几天,我就能毕业。
一下车,脑袋里就传来一阵晕船的恶心,干呕着的我看着那双破皮的皮鞋暗骂着,这位教练委实变态了一些。
“还不错,明天早上8点,到驾校门口等我。”
我蹲在马路边,看着我开了半天的车被他开走。听着他就像哄孩子的话语哭笑不得。
那个不属于我的家肯定是回不去了,蹲了十余分钟,感觉舒服些后我起身准备找个睡觉的地方,电话却响起。
一看号码,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电话是唐菲打来的,深呼吸两口气,我按下了接通键,沉默的将电话贴在耳朵边上。
电话里传来息索的哭声,“阿城,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才站起的我又坐在了地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安慰还是嘲笑。
或许她没有离开,我也不会生出做鸭、卖掉自己的想法。事情已经这样,我们似乎都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菲儿,我们已经结束了。你问我该怎么办,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留下一条短信不辞而别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电话里沉默着,似乎才聊了一句的通话就已经被我说到了尽头。听筒里只有哭声,越来越大的哭声。
我挂断了没有话语的五分钟通话,如野鬼般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偌大的城市里,硬是没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我哪知道该怎么办。
随意找了家酒店,我躺在洁白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灯泡发呆,想着电话里落魄的“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我自己都成了一滩烂泥……”